2023-03
14

还是那个左右的问题

By xrspook @ 8:31:35 归类于: 烂日记

关于B超报告里面的右边到底是不是我的右边这个问题,从我第一次看到我的B超报告说我的右侧卵巢有巧囊的时候,我就有这个疑问。右边到底是不是右边呢?还记得手术之前我曾经查过资料,说报告上说的方方位实际上是我们的镜像方位。当时不知道为什么,我就真是信了。术前那天我问我的管床医生,到底我说的右侧是指我的右侧还是我的镜像右侧?医生说B超上说的右侧就是我的右侧。当时也不好说,到底是不是就是这样,但是当我手术结束,躺在恢复区的时候,醒来咳嗽那一刻,我强烈地感觉到左下的伤口很痛。术后的一个月里,我几乎没有感受到右侧的困扰,所有烦恼都是在我的左侧,都在我的左下腹。

一个多月后,我的病友又问我到底左边是不是就是左边。因为她问给她复诊的那个医生,到底她的左边是不是左边,那个医生的回答跟我的管床医生完全一样,所以我们又回到了那个起点,到底左边是不是就是左边呢?既然我的巧囊在右边,为什么我的伤口会在左边?如果要把那块有问题的东西拿出来,显然在右边距离是最短的。如果要从左边扯出的话,还得有一大段距离。起码从我这个局外人的想象看来,是这么回事。如果你说手术在左边做了,实际上又做了左边这边的卵巢,又不大可能,因为最后切出来的东西拿去做病理了。如果不是把有毛病的那个东西切出来,身体里不可能找得出另外一个那么大的刺头。

搜索了一番以后发现好像右边就是右边,左边就是左边,为了做最后的判定,我找了我做B超的医生同学,她的回答也是报告上的左边就是我的左边。一开始我跟她说,我左下的伤口是最大的,但我的检查报告上说我的那个巧囊在右侧。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因为他不是外科医生,她也不参与妇科手术,所以她觉得腹腔镜是三个洞的。最大的那个在肚脐,但我的这个腹腔镜是4个洞的,左右两个小的大概就只是辅助一下,肚脐上的那个以及左下接近腹股沟位置的最大。当我跟同学说左下最大的伤口的时候,她默认腹腔镜就两个小伤口,一个大伤口,但左右侧你说哪个大通常很难判断。幸好我在最后一次把痂去掉之前就照了个相。没对比就没有真相,所有人看到那4个伤口必定都能直接判断左下那个伤口真的最大,因为那个伤口的长度是其它伤口的两倍甚至以上。

从病理看来,我不可能是被切错了东西,从肚子上的伤口看来。那拿去病理的东西只能从左下伤口拿出来。所以这到底是什么逻辑呢?还有一点神奇的,我从来没有感觉到我右侧的腹部在术后有什么不适感,所有不适都是集中在左侧的,但如果是切除了右侧卵巢的东西。右边表皮即便没有伤口,但右边的肚子里应该也做了很多处理,为什么那边却没什么感觉呢?

后来我继续去搜索右侧巧囊左侧切口的问题,结果居然有人说这跟医生的手术习惯有关。有的说左边的血管分布没有右边那么多。所以如果不是左边做过手术又或者有其它原因导致不宜在左边开刀,都会在左边做切口,而不是右边。

左边右边的问题真的困扰了我一次又一次,下次去挂号打针的时候我还得再问一下医生为什么我的巧囊在右边,但是我最大的伤口在左边。他们该不会回答出他们也不太清楚某个教授的手术习惯吧。

2023-02
26

为什么是我

By xrspook @ 10:54:08 归类于: 烂日记

当我看到自己肚子上2厘米的伤口以后,我就有这么一个问题。为什么说腹腔镜手术伤口很小,理论上只有不到1厘米,但实际上腹腔镜手术能做很多东西的切除,怎么那些被切除出来的东西是运走的呢?如果我不知道腹腔镜手术的伤口通常很小,而我又看到自己2厘米的伤口,我会马上理解到,因为我的病理报告上说拿去做检验的那个东西的体积是4×2×2厘米。2就是那个东西的直径,长度是4,那么我的那个伤口起码得有2才能把那个东西给拖出来。为什么那个东西即便已经抽掉了中间的水分依然会这么大呢?某些腹腔镜手术,比如说子宫肌瘤切除,那是固体,固体体积缩小不了多少,那么她们最大的伤口又是多大呢?

我觉得让我的伤口很郁闷的其中一个原因是当我的腹内压还很高的时候,我就会偶尔咳嗽,我明显感觉到我想咳嗽和我正在咳嗽的时候,我的肚子的变动幅度很大,就像一个气球在舒张,相对来说现在我依然能感觉到舒张,但相比于那个时候显然已经轻了很多。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情呢?其他人的排气也要像我这么久吗?还是说他们的腹内压维持的时间没有我这么久,但是为什么我的压力过去那么久还没有降调呢?腹内压大导致伤口会膨胀裂开,这很容易理解,但我觉得医生怎么会不预计得到哪里的伤口最容易受到腹内压的影响?所以在缝合伤口的时候,我感觉他们是应该有一些相应的对策,比如在缝针的方式上,也比如说在之后伤口的固定上,但是当我看到伤口以后,我就明白到医生没有做任何特殊的处理,皮肤表面的缝针用的是最简单的缝针方式。那种缝针方式缝线不容易崩开,但是如果有其他因素影响,伤口容易长错位。反正可以怎么缝我已经搜索过了。

我妈说她剖腹产把我生下的时候,术后大概第2天她就有大量的痰液需要咳出来,当时没有任何的办法。护士跟她说按住肚子咳嗽。当我有痰液的时候,医生护士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但伤口应该怎么按呢?我甚至不知道我最痛的那个伤口是以什么方向缝合的,是竖的横的还是斜的,在不知道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缝的情况之下,我只能从上方施压,这种压的方式是直接把那个地方的腹内压降下去,但即便我按得再用,力肚子的鼓动幅度都远远超乎我的预料。有些时候是狠狠的按下去,把伤口按痛了,但是原来那个咳嗽是可以压下去的,我没有咳嗽。有些时候是我措手不及,还来不及按咳嗽就来了。相对我来说,我妈当年按伤口的方式就很有策略性,因为她知道肚子上的伤口是纵向的,所以她要咳嗽的时候就把双手按在肚子上,向伤口那个方向推,目的就是不让伤口崩开。她可以做这个东西的,其中一个原因是她做的是剖腹手术。不需要往身体里鼓二氧化碳,当然也不会有腹内压增高这种事发生。如果一切可以重来的话,我是不是可以问一下医生我的伤口最痛的那个伤口的缝合方向是怎样的呢?那么咳嗽的时候我就对那里的皮以和伤口垂直的方向施压。但是我该问谁呢?教授肯定找不到。到底是哪位医生帮我做缝合的呢?是我的管床医生吗?如果不是她干的,我觉得她不会记得那个伤口的方向是怎样的。虽然大概差不多只能是那个方向。

时间是抚平所有伤痛的唯一方式。

2023-02
16

马上给我动起来

By xrspook @ 11:18:32 归类于: 烂日记

一个人在妇科一区的走廊瞎逛自然会看到很多曾经见过又或者没见过的事情。开始的时候我还小心翼翼,担心看到一些不应该看到的,但走到后来实在太无聊了,有兴趣想知道的我都会去八卦一下、看一看。一开始最不敢的就是路过别人的病房的时候往里面张望,但是到后来那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反正每次路过就看一眼,因为我瞎逛的频率很高,所以很多事叠加起来就变成看了很多遍。

有时我还真搞不清到底那些病人的年龄有多大,因为癌症病人因为治疗方式又或者是本来的病变导致脱发很严重,有的已经成了光头,有些直接光头,有些会戴个帽子。在走廊里狂飙起来的通常是那些癌症的病人,她们走得飞快(相对术后病人飞快)。虽然从她们的容貌从她们的头发以及从她们手臂上的留置针以及她们推着的那个静脉输液架,你就能清楚地感觉到他们是正在化疗的病人,但是相对于那些把镇痛泵放在病号服口袋里、挂在输液架上,又或者是提在手上的术后病人来说,化疗的病人简直太厉害了。

手术前我也走得飞快,但术后我就觉得自己甚至不是在走路?而是在挪动,像一个蜗牛一样,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正常来说,在病区里绕一个圈有四五百步,但实际上术后第一天无论我绕多少个圈,手环依然几乎没有步数的。一个圈下来,步数居然为0,可想而知我摆臂的幅度有多小,可想而知我的重心几乎没有发生位移。

我有术后过,所以我知道术后是怎样的,那些身上吊着尿袋、引流管的人,她们为什么可以在走廊里以比较快的速度前进的呢?我旁边那张病床的阿姨做了一个全宫切除,她身上吊着两根管,一根是尿管,另外一根是引流管。因为术后一直不排气,所以护士路过的时候都要问排气了没,还有就是没有的话就得在床上又或者下地多动一下。所有人都会担心术后动会影响伤口,更重要的是那样会导致疼痛,但是无论是护工护士还是医生都会一致告诉你,即便痛也得动。护士还会说你插两根管算少了,那些插4根管的照样要下床要走动。我是属于那种手术室出来就没插管的,所以如果我不走动的话,一定会被骂死。我也是那种不需要你提醒我就会主动走的人。我是那种主动频率太高,护工护士只好劝说我术后第一天不要那么拼。

我正值青壮年,身体好得很,所以手术过后,下午5点回到病房,半夜12点左右我就已经放屁了。一开始我不确定那到底是不是屁,因为那种感觉是某个东西在肚子里游走,最后在肛门那里冒了个泡。第一次有那种感觉的时候,我还在怀疑,然后当这种事情多次发生以后,我就非常确信我已经放屁了。所以我是放屁飞快的人,但因为术前吃了泻药,我吃的最后一顿饭和我手术结束相差接近24小时,所以感觉在术前我肚子里的东西基本已经排得干干净净了,虽然如果用肠镜的标准判断的话还是不够干净,但是以妇科手术的标准来说,尤其是以腹腔镜手术的标准来说,已经足够了。放屁放得很快,但是我的第一次大便却要等到术后的第四天早上。术后不打屁会被一直追着,术后不大便也会被一直追着,不打屁的人会要求你多运动,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到地上走动,术后不大便的人,鉴于我已经动了很多,我也吃了不少,所以无论是我自己还是大家都没什么办法。一个吃泻药已经泻干净的人,术后第一天只吃流质,准确来说基本上都是汤汤水水之类的,我又怎么可能很快排便呢?因为肚子里的确没什么渣。直到术后第二天的晚上我才开始吃面条。做过肠镜的人我知道,如果我做过一次肠镜,哪怕做完以后我就赶紧吃固体,而且还吃得比较猛,估计我也得两天才能第一次排便,更何况。如果我术后直到第二天晚上才开始吃固体。

没有任何一集医务剧告诉我术后第一天就得在床上或者下地走动,但原来,事实就是这么听上去残忍。

2023-02
9

手术之前

By xrspook @ 23:59:29 归类于: 烂日记

手术是什么?之前我从来没有做过全麻的手术,只是做过一些门诊的小手术。但起码那也算是一些手术。我这一次我将体验的是全麻手术,医生术前说顺利的话手术只需一个小时,但实际上光是手术的时间,好像就持续了80分钟。我是下午1点23从手术的等待区跟着医生进入手术室的。电视电影太多了,觉得去做手术的人大概都是躺在床上被推进手术室,但实际情况却是你在病房等待通知,护士叫你某个时间去护士站。然后检查你的穿戴,跟你核对资料,接着由某个人带你去手术室的那一层楼。进入以后,会让你换上一双拖鞋,你把你自己穿着那个拖鞋手机眼镜,又或者其他东西全部都装进一个黑色的塑料袋,如果有家属的话,那个塑料袋就交给家属。进入手术诊断室后,会那里会再次核对你的资料。然后你就坐在那里等待。不知道那层楼到底有多少个手术室,我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三个人在那里等,和我一起进去的还有另外一个人。在那里等待的人最长的那个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快两个小时。中午12点多我在病房里被通知上手术室。前天告诉我,我是星期二的第2台手术。早上10点多的时候我一直在纠结,又过了好久,我不得不爬到了床上继续睡觉。当我被叫的时候,我简直兴奋上头了,丢三落四。首先发现没戴眼镜盒,然后被告知没戴口罩,最后发现没有把手环摘掉。

进入手术室以后,发现那跟我印象之中的有很大区别,比如说我没有看到收到无影灯。大概因为我我做的是微创手术,所以也需要那个东西,但是万一期间突然要大开呢?手术室里的人很多,根本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分工的。带我进去那个人叫我躺在一张怎么看都不像是床的床上面。那个东西我甚至分不清哪边是头哪边是脚。接下来他们让把我把右手搭出去和我身体呈十字。在固定我的右手之前,他们让把我把衣服脱了,也把裤子给脱了。手术室和手术等待室的温度,相对于病房来说有点低。所以手术室的医生,尤其是一些比较瘦的女医生是穿着羽绒背心。进去以后当我躺好后他们开始给我盖被子,盖上很厚的棉被。右臂被照顾好了,左臂怎么放呢?那张床感觉根本没有可以放左臂的地方。然后被告知左臂可以直接放在肚子上。

左边还在准备着那样这样那样的事情,右边可能是麻醉医生就已经在准备在我的手腕上扎针。扎针之前就已经被提醒这个针可能比较痛。扎针的那个位置,因为是把手臂伸出去了,所以我完全看不到。但可以肯定,虽然医生已经准备了很久,按摩了我的前臂好段时间,也不断地拍打手腕的位置。但是扎进去的那一下真的很痛,无论是扎进去还是往前推的过程。如果那个时候是有个镜头对着我的脸的话,肯定已经面容扭曲了。那个针准备完毕以后医生说给我吸一下氧,但是我觉得那个氧气好像没有什么存在感。那就是一个像氧气面罩的东西。但里面到底有没有氧气,我得打个问号。在放氧气之前,主任过来再次问我有没有假牙之类的东西。然后他说之前有个患者有假牙没说,插管的时候被他们搞坏了,患者要求赔偿赔偿。然后我就搭上一把嘴说假牙这个东西一颗也很贵的哦,教授回了一句说一颗都赔不起哟。然后我就顺便问一句,刚才那个针真的好痛。麻醉医生说,因为那个针比较粗。接下来还是那个氧气面罩。但是里面却多了一条比较凉的管。喷出来雾状的东西没有味道,但大概10秒之内我就睡着,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手术结束后,躺在等待室。

余下的事情,下回分解。

2019-09
4

小怕

By xrspook @ 9:51:44 归类于: 烂日记

大概9年以前我妈确诊了结直肠癌,那个东西就在结肠与直肠的交汇处。幸运的是位置比较高。而且可以微创解决掉,术后不需要背屎袋。在那之前,我一直觉得癌症这种东西离我很远,尤其人体那个位置的癌症。那一年的暑假,我妈去了亲戚那里帮忙,那个夏天开始的时候,我去了郑州培训了一个月,而接下来的日子又比较忙,经常加班。即便回到家,妈也不在那里,好不容易我们才能碰上头吃顿饭,碰头过后,我们又要分开。那种不能一起回家的感觉挺糟糕。但幸好,暑假过了以后一切又恢复正常,但有次星期五回家,我爸跟我说,我妈不在,她去住院了。然后他跟我说,我妈患了那个东西,而且手术时间也已经确定了。所以接下来的周一,我就回单位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要接受那个事实对我来说实在太难了,我首先想到的不是钱,我根本就没想过钱的问题,我怕的是我妈会不会这样就离开我,仅仅几个星期回家的时候见不到,在外面吃完饭以后不能一起回家,我已经觉得很不爽,如果她永远离开呢?那个时候,我大学毕业才两年。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接受不了,每次想到那个东西的时候,我都会不自学哭起来。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哭,我也明白哭不能解决问题。现在回想起来,大概因为是害怕和彷徨吧。家里没有了妈,我不知道跟我爸该怎么过日子。当时外婆还健在,不能让她知道这件事。怎么编那个谎言显然就不是我的事了,但是我依然要在外婆面前出现,而且装作什么事都没有,这很难。那时候的外婆身体还很好,而且脑子很机灵,所以即便我们不说,她大概也猜到不是什么好事。

先是手术,然后是化疗,接下来的几年跟以前比起来,妈的身体好像很弱,但弱归弱,她还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一直都有慢性支气管炎的她更容易呼吸道感染,一个不小心就会进展成肺炎。对癌症患者来说,如果5年之内都没有复发,就可以医学上判定为痊愈。我们安安稳稳地过了9年。

昨天下午感觉肚子不舒服,但当时我手头上有事做,所以就忍了一下,倒不是那种拉肚子的感觉,但是又跟平时的有便意有些不一样。那个时候我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好像是有点拉肚子的趋势,但实际上又不是那回事。到擦屁股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居然有鲜血。前几天我开大的时候明显觉得肛门口刺痛,因为前几天的大便比较干,所以撑破了肛门,但是昨天我感觉大便一点都不硬,很顺畅就搞定了,解决的过程简直得用舒畅去形容,但是看到纸上的鲜血,我一下子就懵逼了。因为两个星期前,我才刚来过大姨妈,从我的姨妈周期以及基础体温看来,我不可能现在又来大姨妈。在擦第二遍的时候就没血了,只剩下一点点的印记。然后我又擦了一下阴道口,确定没来姨妈。为什么肛门口没感到痛但是却看到血呢?冲厕所的时候我看到一片红。情况就好像大姨妈第2天的状况。那一刻我有点害怕,但是接下来我完全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晚上看完篮球,回宿舍洗澡的时候。

我妈确诊结直肠癌的时候已经超过60岁,但现在我还34岁不到。癌症这种东西从来都是不讲理的,如果我也这么遇上的话,我会坦然接受。

© 2004 - 2023 我的天 | Theme by xrspook | Power by WordPr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