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3
17

谈小手术的伤害性

By xrspook @ 9:22:17 归类于: 烂日记

手术对人到底有多大的伤害呢?这个伤害倒不是看表面的伤口到底有多大,当然,如果表面的伤口也很大的话,毋庸置疑,看上去就已经让人觉得伤害很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能不做开腹手术就不会做,通常都会用微创取代,这个东西听上去伤害很小,但实际上当我经历一番以后,觉得这个东西的伤害真的远远不是看上去身体表面那个伤口那么小。做微创之前我不知道自己做的是腹腔镜,腹腔镜是要往肚子里打气的。在那之前我也不知道打气到底是干嘛的?为什么要打?还有就是手术结束,即便已经把大部分的气体排掉,身体依然会有很多像那样的奇怪问题。

自我感觉在手术之前我是一个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人,甚至可以这么说,即便我穿这个拖鞋,如果要在走廊比跑步,医生护士估计都不是我的对手。周日的那一天,我实在无聊,所以在床上做起了俯卧撑,进而发现那个床垫的卸力效果实在太好,所以做标准的俯卧撑基本无能,即便是做跪式的俯卧撑,手按下去以后也是软绵绵的,所以我只能做拳头俯卧撑。这种遭遇我在酒店的床上也有过,相比之下,我宁愿在硬邦邦的外飘窗台或者日式榻榻米上做俯卧撑。同房的病友看着我做俯卧撑简直惊呆了。所以手术之前我的状态不能说非常好,但是也是挺不错的,之所以说不是非常好,因为手术的时候我大概杨康一个月。从抗原看来是杨康了,但估计那个时候有如果去做核酸的话依然是阳性的。先是得了新冠,然后是过了个年,接下来就是做手术,这就意味着在手术之前。我的正常锻炼已经中断了好长一段时间,准确来说是超过了一个月。如果没有这个月的中断,我的状态会更好。但话又说回来,如果没有开放,如果没有得过新冠,现在的我们会依然处在那个瑟瑟发抖的状态中,天天都为这样那样的防疫政策烦恼不堪。

麻药醒来的那一刻,除了咳嗽那一下剧痛以外,其实我感觉还好,我还可以做一个小卷腹,抬起上半身在等待室里到处张望。即便是被推到手术室外的家属等候区坐电梯回病房的那段时间里,我也依旧在那里活泼地到处装张望。换床的时候,除了一开始有点小心翼翼以外,我发现原来屁股挪动那个动作是完全不会痛的,实在是大大超出我的预期。回到病房是下午5点多,我半夜就已经放屁了。到那时为止,我都觉得我的状态实在是太好了,好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后来我才意识到排尿困难是个问题,进而发现吃了两天的东西,依然没有大便也是个问题。接着就是遇到吃饭的时候呛到,但是又不敢咳出来,接下来,几乎可以这么说,半个月的时间里我都在为忍耐不咳嗽而时刻努力。好不容易咳嗽好像终于过去了,我却发现。非常有可能因为肠道还没恢复过来,我就在那里狼吞虎咽,于是导致消化不良,进而出现了便秘,肚子辛苦得一塌糊涂。每天我都在为自己什么时候能拉屎?可以拉多少和烦恼,还有就是我清楚的知道只要自己吃饱了,肚子就会有一种往下扯的感觉,非常痛苦。益生菌和乳酸菌素片解决了我下腹胀的问题,也慢慢解决了我肚子咕咕叫,胃里的气体过一段时间就会打嗝涌上来的问题。当我慢慢看到自己看上去胀胀的下腹部终于有点收回去,我终于感觉到自己的腰围回落了。我在努力控制那个其实我根本不知道是哪里只能大概差不多的盆底肌。用夹断大便以及憋尿时的力量练习收缩盆底肌,因为术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尿意,有没有尿得靠手按膀胱感知。我还在微微控制盆骨的位置使之不前倾,不前倾估计肚子就不会感觉扯痛了。肠道里的异常发酵好像终于控制住了,但是如果发生便秘,至今我依然会觉得肚子痛。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降结肠和乙状结肠到底在哪里。肚子好像不那么扯了,我又发现大概在胃那个位置,如果吃完饭以后我有一些比较大的动,胃的那个地方就会有点扯。如果是左下三口那个扯,我知道用什么动作可以缓解,但胃那个地方扯,我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术后刚刚一个月,我最后一个伤口的痂终于在我洗完澡清创的时候掉了,咳嗽或者打喷嚏也好像终于不痛了,我再也不需要在下楼梯的时候拉扯着左腰。术后第36天,我第1次喝牛奶。术后第37天,我终于发现吃完午饭以后我的下腹部不胀了,鼓藏起来的是我肚脐以上的上腹部。晚上回家洗澡之前我揭掉了最后那个伤口的创可贴,洗完澡后没有再把那个东西贴上。

在我最年轻力壮的时候做这个被医生称为小手术的手术,居然也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才结束那些我能料到还有我完全料想不到的各种疼痛和挣扎。虽然我依旧觉得出院报告上说全休45天这个病假有点夸张,但是,就我的实际感受来说,大概真的45天才让人觉得那些奇奇怪怪的感觉自动消失得七七八八,人差不多回复正常。

恢复正常是一回事,可以重新开始剧烈运动又是另外一回事。我什么时候才能回归篮球场完成那余下1000多个的三分球呢?

2023-02
27

牵扯痛

By xrspook @ 9:52:00 归类于: 烂日记

上班跟在家里最大区别在于一天都有很多个小时都坐在那里。不仅仅是一天都得坐在那里,还得穿紧绷的裤子。我一天晚上吃过晚饭,无聊拿出卷尺来量了一下腰围,居然接近32英寸。比我正常的时候大了起码3英寸,于是我终于理解为什么穿平时的裤子,每一条我都觉得紧绷。每天都得紧绷的坐在那里。好不容易周三的晚上我翻箱倒柜从宿舍的衣柜里找出一条裤头很大的裤子,觉得星期四估计就没有那种烦恼了,结果星期四更糟糕,整天下来我都感觉到左侧的不适,走路的时候要以奇怪的姿势前进,走得很慢,而且一瘸一拐,其他人一眼就能看出我不大对劲。之所以这样,我猜是因为周四的早上的早餐我喝了一碗豆浆,为什么我要喝豆浆呢?因为我觉得豆浆跟牛奶可能不大一样吧,但显然是我太天真了。我不知道是豆浆导致我胀肚子,还是说之前几天每一顿都吃太多,于是肚子不舒服。前三天因为穿的裤子紧绷,所以即便吃多了,我也感觉是裤子导致的问题,第四天当我把裤子松开了以后,我发现是我肚子的问题。

周四感觉不对劲,周五就要回家,尤其是下了沿江高速,从下车地点走到南岗地铁站的时候,每一步我都很挣扎。我实在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花费了多少时间才终于挪到了地铁站,但我运气比较好,所以在转5号线的时候虽然车上的人不少,但是我的那节车厢居然还有一个空的座位,我毫不犹豫就坐下去了,但坐下去以后又会有其它烦恼,比如说车上人非常多,猎德站下车的时候我该怎么办呢?最后我想到的办法是把背包提在手上挡在左腰前面。下了地铁转了公交后走回家那段路也是挺挣扎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周四那种感觉仿佛让我回到了术后第一天,虽然比术后第一天又好那么一点点。术后第一天我感觉痛的是皮肤的伤口,但是周四开始我觉得抽动的是肚子里面的东西,表面的伤口的确已经没什么感觉了。某一天晚上吃过晚饭。我觉得肚子的某个地方痛,于是按了一下,结果就听到咕噜咕噜的声音。气体过了那个地方肚子就不痛了,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呢?那些让我觉得疼痛的东西如果我揉一下肚子,可能疼痛就会消失,又或者疼痛会移位。

周六的时候,我感觉到那种疼痛是牵扯状的,比如说当我吃饱了肚子大了以后疼痛就会更明显一些,尤其是当我体位变化的时候,坐着躺着没感觉,但是当我站起来走动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像是肚子里的某个东西被牵扯,所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之前没有这种痛,当我皮肤表面的伤口好得差不多的时候,突然间这种感觉就袭来了,实在让人觉得很不安。痛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这会不会是什么粘连了?因为据说腹腔手术是很容易导致里面东西粘连的。不动的人粘连可以理解,但是从术后第一天开始我就已经在动了,为什么依然还会这样?万一真的粘连了,我可以怎么办呢?重新进去再做一个腹腔镜,把那些东西分离吗?光是通过揉肚子能把那些粘连稍微缓和吗?如果增强腹部的肌肉让那东西稍微好转,那么这意味着我做剧烈运动一定会痛???

从来没有人告诉我在腹腔镜手术三周后会出现这种牵扯痛……

2023-02
26

为什么是我

By xrspook @ 10:54:08 归类于: 烂日记

当我看到自己肚子上2厘米的伤口以后,我就有这么一个问题。为什么说腹腔镜手术伤口很小,理论上只有不到1厘米,但实际上腹腔镜手术能做很多东西的切除,怎么那些被切除出来的东西是运走的呢?如果我不知道腹腔镜手术的伤口通常很小,而我又看到自己2厘米的伤口,我会马上理解到,因为我的病理报告上说拿去做检验的那个东西的体积是4×2×2厘米。2就是那个东西的直径,长度是4,那么我的那个伤口起码得有2才能把那个东西给拖出来。为什么那个东西即便已经抽掉了中间的水分依然会这么大呢?某些腹腔镜手术,比如说子宫肌瘤切除,那是固体,固体体积缩小不了多少,那么她们最大的伤口又是多大呢?

我觉得让我的伤口很郁闷的其中一个原因是当我的腹内压还很高的时候,我就会偶尔咳嗽,我明显感觉到我想咳嗽和我正在咳嗽的时候,我的肚子的变动幅度很大,就像一个气球在舒张,相对来说现在我依然能感觉到舒张,但相比于那个时候显然已经轻了很多。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情呢?其他人的排气也要像我这么久吗?还是说他们的腹内压维持的时间没有我这么久,但是为什么我的压力过去那么久还没有降调呢?腹内压大导致伤口会膨胀裂开,这很容易理解,但我觉得医生怎么会不预计得到哪里的伤口最容易受到腹内压的影响?所以在缝合伤口的时候,我感觉他们是应该有一些相应的对策,比如在缝针的方式上,也比如说在之后伤口的固定上,但是当我看到伤口以后,我就明白到医生没有做任何特殊的处理,皮肤表面的缝针用的是最简单的缝针方式。那种缝针方式缝线不容易崩开,但是如果有其他因素影响,伤口容易长错位。反正可以怎么缝我已经搜索过了。

我妈说她剖腹产把我生下的时候,术后大概第2天她就有大量的痰液需要咳出来,当时没有任何的办法。护士跟她说按住肚子咳嗽。当我有痰液的时候,医生护士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但伤口应该怎么按呢?我甚至不知道我最痛的那个伤口是以什么方向缝合的,是竖的横的还是斜的,在不知道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缝的情况之下,我只能从上方施压,这种压的方式是直接把那个地方的腹内压降下去,但即便我按得再用,力肚子的鼓动幅度都远远超乎我的预料。有些时候是狠狠的按下去,把伤口按痛了,但是原来那个咳嗽是可以压下去的,我没有咳嗽。有些时候是我措手不及,还来不及按咳嗽就来了。相对我来说,我妈当年按伤口的方式就很有策略性,因为她知道肚子上的伤口是纵向的,所以她要咳嗽的时候就把双手按在肚子上,向伤口那个方向推,目的就是不让伤口崩开。她可以做这个东西的,其中一个原因是她做的是剖腹手术。不需要往身体里鼓二氧化碳,当然也不会有腹内压增高这种事发生。如果一切可以重来的话,我是不是可以问一下医生我的伤口最痛的那个伤口的缝合方向是怎样的呢?那么咳嗽的时候我就对那里的皮以和伤口垂直的方向施压。但是我该问谁呢?教授肯定找不到。到底是哪位医生帮我做缝合的呢?是我的管床医生吗?如果不是她干的,我觉得她不会记得那个伤口的方向是怎样的。虽然大概差不多只能是那个方向。

时间是抚平所有伤痛的唯一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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