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06
15

都没试过

By xrspook @ 11:01:21 归类于: 烂日记

我从来没有在现场看过扒龙舟。如果要看龙舟赛的话,基本上都是在电视上看。长大了以后,在电视上看龙舟的频率也降低了很多。妈妈从来不会带我去现场扒龙舟,因为每当说起那个,我妈总会说,她小的时候看多了,现在的新闻还说扒龙舟之后路人不要随意跳到水里游,那很危险,但实际上她小的时候,所有人都是在扒完龙舟以后跳到水里面游一下,算是讨个好彩头。水性好的直接就跳下去,水性不好的,家长会在孩子身上绑一个葫芦,用意就是当个救生圈。因为我妈小的时候看多了,所以她看腻了,但是她却完全没有意识到我从来没有去现场看过。虽然我也从来没有在她面前说你看腻了,但是我还没看过,我还没有凑过那个热闹。为什么我就不能去凑一下这个热闹呢?之所以没有提出这个要求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扒龙舟的时候,通常都很闷热,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下雨。中午过后或者下午会有一场叫散景雨的东西,会把你浇成落汤鸡。因为我知道温度湿度一定不舒服,而且我也不太喜欢下雨出门,所以我没有强烈地跟我爸妈说,我要去看龙舟。没去看过龙舟,就更加不用说,我没有扒过龙舟,我甚至没有接近过那个东西。我妈说以前的龙舟不让女的上,但现在,男的女的都不是问题。据说东莞的女龙舟队还非常厉害,她们的成员,绝大多数都是中年大妈。以前也说不能穿的鞋下龙舟,但实际上,估计现在不穿鞋下龙舟的人比穿鞋的还要少。明明这个传统项目就发生在我身边,但实际上一直以来都离我很远。

肯定没扒过龙舟,在我印象之中,我也没有划过船,虽然小的时候,我妈肯定带我去广州的某个公园里划过船,但我印象之中那一次,那个船是用脚踩的。当时我还只是个小孩,根本不由得我去做那个操作。对我妈来说,小时候的划船,划到她不想滑,但是对我来说,我根本没有过这样的划船经历。我真的很想体验一下,但关键是好像现在根本不知道去哪里实现这个。因为在广州的各大公园基本上已经没有用手划的那些船了。现在的那些船,要不是用脚踩的,要不直接是用电开的,所以我该如何体验划船呢?

我妈总说,我们这代人完全没有办法理解他们那个时候所经历的那些东西,的确我们现在的生活环境跟他们完全不一样,我们的生活轨迹不可能跟他们重合了,但关键是有些时候或许我们还能产生某些交集,但每到那个时候,她总是来一句,我们小的时候干多了,意思就是,现在我绝对不想再干了。那个可能存在的交集在这里刹那间被毁掉了。

从小我就是一个喜欢听故事的人,小时候我经常叫我爸给我讲中国古代的故事,但是我爸却从来没有跟我讲过他自己在成为我爸之前的那些故事。我妈跟我说过,而且是经常说,但她的潜台词是说了你也想想不到。

2024-06
11

又去肥韬

By xrspook @ 9:12:42 归类于: 烂日记

从白鹅潭大湾区艺术馆出来以后,准确来说,出来之前我已经已经跟我妈商量好,要去哪里吃。我们想到的是江南西的肥韬茶餐厅。不知道能不能赶上下午茶套餐的时段,我妈觉得应该赶不上,我觉得应该可以。赶不上赶得上的区别就在于从那个地方去江南西实际上并不远,因为有一个洲头咀隧道,但我们不能控制隧道塞不塞车,也不能控制工业大道那一段路塞不塞车。另外一个我们不可控的是我们不知道下午茶时段什么时候会结束。虽然我们默认那些特价的下午茶套餐应该是依然有效的。

我们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到达了肥韬茶餐厅,坐下之后赶紧扫码,发现下午茶套餐都在所以赶紧下单。下单下得很快,上菜也上得很快。吃着吃着的时候我发现17点02的时候,服务员开始把桌面上的那张下午茶道餐菜牌抽走,也就是说,下午茶套餐的结束时间是下午17点。我们大概是16点45到达,下单付款时间是16点50。不仅仅是我们赶尾巴车,后来也进来了个中年男人,他也下单下得很迅速,估计也是为了搭上末班车。在大湾区艺术中心的时候,我跟我妈已经商量好,如果赶不上下午茶套餐,我们去吃个炒饭,反正我们没吃过那里的炒饭,然后再要一个青菜,再点一些别的就可以了。即便没有下午茶套餐,100块钱以内也是可以做到的,实际上我们又遇上了下午茶套餐,所以我们的最终结算价格是49.8元。这包括了一个29块9的套餐和一个19块9的套餐,里面有两杯饮料,一个干炒牛河和一个一口西多士。如果单点的话,一个干炒牛河需要35,一个一口西多士要20多块钱。这两个套餐加起来可以把我们撑饱吃腻同时价格也很低。

很久以前我就知道肥韬茶餐厅有下午茶套餐,但我不知道那个东西到底有效期到什么时候。近段时间,第一次去肥韬是因为清明节扫墓之后,一家三口要去吃饭,但去哪里吃实在想不出来。坐在铭恩园的时候,我已经在搜索,没什么结果,因为那个时候,离14点30已经非常接近了,大家乐的午饭时间到14点30结束。如果能赶到其中一家大家乐,的确可以满足我们的吃饭需求,但关键是那里附近的大家乐我根本不知道在哪里,知道大家乐在哪里也没用,因为到了某个门店,午饭时间快结束的时候,可能有些菜品已经不存在了,所以我们就想到了要去肥韬,因为我们知道肥韬从早到晚菜单上的东西都有。去到以后我们才发现桌面上有个特价的下午茶套餐。所以就点了两个,然后加了一个炒饭和一个青菜。把我们一家三口吃撑了,加起来才100块钱出头。我爸是干炒牛河的狂热爱好者,那顿饭把我爸吃得很开心。从那时起,我妈也迷上了肥韬的下午茶套餐。清明节那次以后算上这一次,我妈和我又去了三趟肥韬,两次点的都是干炒牛河加一口西多士。每次去之前我妈都说不如换个口味,但每次去到那里的时候,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要点蛋炒饭,因为吃过那里的干炒牛河再吃其他地方的,其它地方的干炒牛河无论是分量还是质量,都被直接比下去了。干炒牛河是一个非常经典的粤菜,再普通不过了,但不是哪里的师傅都能吵出那种感觉。镬气这种东西不是谁都能做到,除了镬气以外,还有就是用料到底够不够大方。

以前我妈很讨厌港式茶餐厅,但我觉得现在她已经迷上了肥韬的下午茶套餐。她尤其喜欢椰奶红豆冰,七十多岁的老人,在吃椰奶红豆冰的时候,仿佛变成了个十几二十岁的小女孩。

2024-01
16

心里话

By xrspook @ 9:58:15 归类于: 烂日记

外婆去世之前,我觉得我还只是个孩子。因为我妈还有个妈妈,所以我只是一个孙辈,是一个辈份很小的人,虽然我的年龄已经不小了。当外婆去世了以后,妈妈就再也没有妈妈。没有人在新年的时候给我妈发红包,因为再也没有那样的长辈了。从那时候开始,我第一次觉得原来生离死别这种事情已经离我不远了。我最熟悉的那些事和那些人在一个一个逐渐消失。外婆还在的时候,我妈除了搭理我以外,还得搭理外婆。之前是一个星期回去看一次,最后的那几个月每天都去看一次,最后那几天每天都得待很长时间。从清洁到吃饭,所有东西都得干,虽然已经请了个保姆。99岁的阿婆变成了一个1岁不到的小孩,区别只是体积不一样了。小孩可能认不出你是谁,他只会在那里哭,但阿婆知道你是谁,当她不舒服,在那里叫的时候。她的身体在痛,我们的心在痛。我不知道那些信佛或者信其它宗教的人是如何看待这种循环的,但即便他们说能看开,我也不大相信。

外婆走了以后,我跟我妈的关系与其说是母女,不如说是姐妹。她的年龄好像变小了,我的年龄好像变大了,我们的差距缩小了。我妈很嫌弃我爸,我也很嫌弃我爸,我不知道我妈知不知道我很嫌弃我爸,但我是完全明白我妈很嫌弃我爸。在嫌弃我爸这个问题上,我们就像闺蜜一样。每个星期回家,我妈都会把那一个星期的见闻全部都说给我听,有些东西可能一说再说,说好几回。这样重复地说不是一件好事,这意味着记忆力肯定衰退了。她之所以不断地说,是因为有些事情只能对我说,不能对其他人说。当然了,有些事情可能她只会对别人说,我不会对我说,比如生病的时候,尤其是那个病还不小的时候。以前回到家我也会把几乎我遇到的新鲜事都跟我妈说,但现在说这种频率降低了,因为我遇到的事情越来越多,有些事情我已经够烦了,我不想我妈跟我一样烦。把恶心的事分享,只会让别人也觉得很恶心,所以与其这样,还不如把话藏在心里。恶心我一个就够了。不要连带让别人也恶心。周末回到家基本上就是听我妈说,我自己的事情很少说,尤其是和我工作相关的事情。工作上恶心的事情我基本不会说。

所以是不是理论上恶心的事情也应该有个发泄的渠道呢?在学生时代,我觉得有什么不公平的事情,又或者不爽老师的事情,我一定会直接就在blog里说了,但是工作上的某些东西,我不能直白地表达出来,因为说不准那算是不算秘密。换作是别人,他们会跟自己的配偶,自己的闺蜜吐槽这些东西吗?配偶听你的吐槽那是天经地义的,因为那是配偶应该做的,但是闺蜜会不会因为这些吐槽会跟你渐行渐远呢?不在乎这些,只在乎自己爽不爽自己能不能发泄的人,肯定不会有这些纠结,但是像我这样像我这种年龄像我有这种经历的人,会完全明白到,有些东西可能只能烂在自己的肚子里。

人的一辈子有没有可能遇到一个自己可以什么话都说的人呢?

2024-01
13

无厘头的梦

By xrspook @ 9:34:26 归类于: 烂日记

星期四的晚上做了一个很诡异的梦。那个东西可能跟我从前的记忆有一些关系,有点血腥,也有点莫名其妙。

不知道前面是什么原因,反正我就看到我爸追着我妈来打,我试图把他们隔开,但是好像根本不行,所以我就开始打我爸。至于怎么打,我已经不记得了,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我把他的头拔了出来,不仅仅是他的头,还有他的肺,但是肠子以及以下的部位就没有了,但即便那样,他依然是活着的。头是光的,为什么头发会没有了呢?我不知道。然后我就像拍一个木偶一样拍我爸的脑袋说,你为什么要打我妈?那一坨东西我把它装到一个袋子里。因为实际上还是有一些血淋淋的东西。接着我和我妈就打算把那坨东西带去芳村的精神病院,让他们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先是把那放在塑料袋里,然后又拿了一个环保袋子之类的东西装进去,但是肺一旦膨胀起来,就会撑破那些东西,所以我不得不把塑料袋绑紧,但是绑紧了又怕我爸会呼吸不了。处理完那堆东西以后,我就去了一个不知道为什么是地下层的洗手间。只洗了个手,因为发现怎么尿都好像有尿意这种情况很正常,因为实际上是我真的有尿意了,但是我在梦里是无论如何无法消除的。出来以后我跟我妈就去了对面的公交车站等206路车。

为什么会有这么无厘头的想法呢?为什么把脑袋和上半身的部分器官分离了以后,那个东西居然还活着呢?之所以对肺部对那些血淋淋的东西有一点点的印象,大概是因为前段时间我累计看了好几个小时的手术直播,主要看腔镜手术,所以那些内脏的表面以及里面印象特别清晰。

为什么我会梦到我爸会打我妈呢?这种事情基本上不会发生,我爸甚至不会骂我妈,他只会保持沉默,但他非常不高兴的时候。当外公老人痴呆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当他要出门,外婆又拦着的时候,他就会打外婆。发生这种事情的时候,我还只是个初中生,我不知道当时我妈和姨妈去哪里了,反正家里就只剩下我一个,我留在那里的原因是外婆刚做完心脏起搏器手术不久,当外公想出去又不让他出去,他就会做那种事。那个时候,我就是一个护卫。虽然外公理论上比我高大,但是那个时候他已经是个瘦弱驼背的老头子,而我是个正直青春期壮实的初中生。当时的外公已经不知道我是谁,他只知道这个年轻人不好惹。这个年轻人的让他不能靠近那个他想去欺负老阿婆。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呢?为什么老人痴呆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居然要攻击最亲的人呢?当他们发病的时候,你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至于外公到底是不是真的老年痴呆,这只是我们的普遍想法,没有一个医生对他做过专业的诊断。反正我们几乎得出了一致的结论,外公最后那几年他活着的这个世界里他没有一个亲人,他的亲人都在他的梦里,都在他幻想的世界里。大概因为这样,所以我要把我爸那坨东西带去精神病院吧,但带去也没用,这个东西是无法治愈的。

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让我把记忆深处的这些没什么关联的玩意自动结合到一起呢。

2024-01
3

第一次精剪

By xrspook @ 8:41:56 归类于: 烂日记

我妈想我用的那种剪头发的手法和一直以来我所熟知的那种完全是两回事。可以这么说,过去一年我学的那些剪头发的手法都是基于快剪的。用的是梳子推剪以及牙剪。推剪和梳子配合的时候,需要衔接和过渡。牙剪上的时候完全是随意的状态。因为状态很随意,所以绝对不能用平剪。大概做法就是从下往上,一层一层的翻起头发,然后我来那么几下你不能把它剪平了。牙剪这个东西即便真的剪到了头发被剪下来的部分也只是一个概率,不同的牙剪,剪下头发的比例不一样,但是最经常的那些、我正在使用的牙剪到底剪下来的比例是多少,买那个剪刀的时候我就没有研究过。正是因为牙剪只有部分头发能剪下来,所以即便是随意操作,你在同一个地方不停地把头发剪短的概率也是很低的。基于这种配合,所以在头上翻飞的时候,必须是梳子跟牙剪一层一层头发往上搞,至于这一片搞完搞另外一片的时候,怎么保证衔接剪了或者没剪,这个我从来没有研究过。

在剪我自己头顶的头发的时候,我甚至梳子都不用,直接两个手指抓起一堆头发就开始剪,或者随便让梳子梳起一堆头发,然后开始剪。因为我是一个图快的人,所以梳起一堆头发以后我不是剪一趟就完了,可能要来回好几趟,但即便真的是这么乱糟糟,我好像也没有把某个地方用牙剪剪得特别过分。我要做出来的状态是最上层的头发是最短的,然后逐渐下面的最长。这样的话出来就有一点形状可言,而不是纯粹的一个锅盖。那这样的好处是我把头发给搞薄了。看上去可能差别不大,但洗头的时候区别还是很明显的。

但是我妈的那个头除了后脑勺起脚的地方,她允许我用梳子跟推剪以外,整个头她都要我用分片精简的方式进行。这个操作如果熟练起来也挺简单,但关键是如何分片呢?怎么保证这一片跟下一片能衔接得上?之前我的确看过一些视频,教怎么用梳子和手指怎么把头发提起来,但实际上操作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回事,我妈说我把头发提起来的时候,剪下去之前不知道为什么手指会翘起来,所以出来的效果就是上面的剪多了,下面的没剪。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手指最后就会翘起来?第一次用这种方法剪头发的时候,我觉得最困难的是最长最多的头发都被我夹在了手指缝里,但是手指缝那个地方很难下剪刀。接近指尖或者指关节中部的那些头发比较薄比较少,一剪刀下去就可以了,但指缝那里头发很多很厚,好几剪刀都依然没剪到。这就让我很绝望,所以在下一次开始前我必须得学习一下怎么把头发分片,怎么用梳子和手指把头发提起来。

总的来说,我觉得第一次剪我妈的头感觉还行。除了一开始的时候,她的右边侧面被我推剪和梳子一下子剪过了,其它地方我个人感觉还是可以的。后脑勺的部分虽然用推剪和梳子铲得不多,但实际上我妈的头发不多而且是卷的。当我用精简的方式分片,抓起那里的头发后发现那里本来就没有多少头发,而且头发也不长。因为整个头都是用精简的方式垂直修理,所以没有明显不衔接的地方。

给我妈剪的那个头,我个人感觉挺满意,虽然她自己还有很多嫌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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