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10
8

去西村

By xrspook @ 16:21:12 归类于: 烂日记

国庆假期的第6天,我和我妈又是很晚才出门,因为不知道要去哪里。哪里才会不多人?哪里才不用坐那么久的车?广州的那么多地方,向南向北我们都去过了,但是我们却很少向西。沿着东风路一直向西,过了流花湖公园,然后我就不知道那边区域了,我们去得极少。某天我在大众点评上无聊刷的时候,发现好像说西村也是有些好玩的地方。这里说的好玩,并不是因为那里有什么娱乐设施之类的,而是有一些我喜欢的东西,比如某些工业遗址。

接着,我找到了增埗公园。那个公园在陆地板块的最西边,旁边就是石井河。我们从地铁8号线的西村站下车,出到地面就看到了一个口袋公园,墙上介绍了西村这个地方,我感觉那可以说是民国时期的工业区,而海珠区的工业大道沿线算是新中国成立以后的工业区。民国时期的广州,我几乎不了解,但就在10月6日,我们出门之前,凤凰卫视的某位节目,说到了红军被迫转移,说到了广东地区,说到了陈济棠。河西村那一片的工业就是陈济棠那个时候搞起来的。之前我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外公以前经常说,陈济棠时期最好,大家都能赚一些钱。我对民国时期的广州几乎完全不了解,唯一有点印象是通过电视剧《珠江人家》。学校里学回来的历史没有说过广州的近代史到底怎样。我只记得从前外婆说过她富有过,她也穷过。富有的时候,家里开了个小店,还请了几个小工。外婆也说过,手上的那些钱一夜之间全部都变成了废纸,我感觉她说的是军票。在看《珠江人家》之前,我对军票是什么毫无印象。

从地铁的西村站D出口出来,马上就看到了协和学校,看到了那学校的多门,几十米就一个。我们沿着西增路一直向前,然后转到了福州路,中间有一段叫南京路,那里还有个南京路大院,门楼上面的那些字是某种篆体,我和我妈根本分辨不出那到底写的是什么,只知道那个地方戒备森严,门口说着不让停车不让照相。福州路走得差不多就到达了增埗公园。增埗公园很好认,因为有个门楼。对山园是增埗公园中的一部分。对山园是陈济棠时期某个大官的私家别墅。据说对山园的设计是完全按照中山纪念堂来的,被称作翻版中山纪念堂,我对建筑不怎么了解。增埗公园除了民国时期风格的别墅建筑以外还有工业时期的产物。在接近石井河的地方保留了两个二十几米高的水泥桶。增埗公园很小,只是一个社区公园,但是这个公园蕴含的历史价值,显然非常深厚,但出于某些原因,他们没有直接把那些通过图文的形式介绍。

增埗公园出来以后,我们沿着河边往回走。增埗公园南门对面是一个很大的工地,因为某些原因他们没有把厂房的框架结构拆掉,后来我才知道,那原来是广州市光华建材机械厂,现在那厂子应该不复存在了,估计要改建成创意园之类的东西。找增埗公园的时候,我们路过一个叫原创元素创意园的大门。后来我才知道,那就是广东饮料厂。广东饮料厂是那最早的称呼,后来改组为广州饮料总厂,然后又改名为广州啤酒厂,最后广州啤酒厂与生力啤酒强强联手,成为了全国首家中外合资啤酒企业,广州生力啤酒有限公司。你或许对广东饮料厂的产品没什么印象,但说起广式菠萝啤,大家一定会非常有印象了。广东饮料厂是民国时期华南地区首家啤酒厂。因为当时的汽水、啤酒都靠近进口,价格非常昂贵,一般人喝不起,所以当时的省政府就拨出巨款建立广东饮料厂,与洋人争夺市场。现在的原创元素创意园总体感觉有点破败,尤其是跟广州其它风生水起的创意园比起来,以至于不搜索资料,我还真不知道,原来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存在。如果外婆还在,我猜她一定能记得一些广州饮料厂的产品,说不准她和外公当年用来养家谋生的小驳船也曾经为那家厂拉过货。

于是这就带出了另外一个疑问,为什么作为一个广州人,在我所经历的学校教育里面,从来没有给我讲述过这么一段广州历史呢?

2024-10
1

主动和被迫

By xrspook @ 8:29:07 归类于: 烂日记

直到现在我都觉得分享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但现在相对于从前来说,我主动分享某些东西的概率会低了很多。生活中的任何东西都可以用来分享,可能是各种见闻,也可能是各种技巧。这种分享我感觉是非常有必要的,因为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可以帮到别人,那更重要的是,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可以挽救自己。某个教程做出来,与其说可能会被某些陌生人看到,并让他们觉得有用,还不如说是多年以后的某一天突然自己又遇到了同样的问题,但因为之前已经有了一套解决方案,所以我不需要慌彷徨。现在我越发觉得,这种积累非常有必要。这种积累不限于一个范围,生活的方方面面都需要这种积累。有些时候你会觉得,一些人简直就是个万能型的存在,但你不知道的是他在背后做了多少积累的工作。表面上他很风光的,但背地里,谁也不知道他经历过怎么样的坎坷。绝大多数人都不会把这些自己的艰辛分享出来。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不仅仅是结果,那个过程其实也是很有趣的,而这种有趣,可能只是对自己而言。

有些时候,别人会强迫我进行分享,但我很抗拒那种东西。美其名曰是约稿,但是我打心里抗拒。就像从前,我非常抗拒任务分配下来的征文比赛交作业。主动参加的征文比赛,在我印象之中,只有一次。是华农的某个征文比赛,但是我交上去的是一篇英文,结果邮件居然回复下来说,如果你是个中国人,你就交中文的过来。凭什么中国人就不能交一篇英文参加你们的征文比赛呢?既然文体不限的话,为什么要限制语言?他们可以无视我这种稿件,但是被这般回复让我觉得非常愤怒。写得好不好是一回事,不是你们参赛范围你们可以直接忽略,为什么还得这样?为什么那个时候我会交一篇英文上去,是因为那段时间我所有blog都是用英文写的。我强迫自己那么干,那段时间我的脑子只有英文回路,不知道该怎么用中文直接表达。四六级英语考试里面,我的作文却从来不是老师的菜,每次成绩出来作文都是悲催。为什么高中的时候作文不会有这种待遇,但是四六级英语考试的时候,却被判成那样呢,我搞不懂。我也从来没有主动搞懂过,因为我不喜欢用他们的那些套路,当然我也不知道他们的套路是什么。高中老师没教我那些套路,大学英语的老师也没教给我那些套路。那些套路是辅助机构默认的潜规则,可能那些潜规则也是四六级英语考试老师判卷的潜规则。我从来没上过那种班,但是要我阅读英文的各种材料,从来都不成问题,除非你给我读专四专八的东西。既然生活上的英文没问题,专业期刊的英文没有问题,看电视、看电影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我就非得用你们八股的那种方式写那些所谓好文呢?!

我自己可以写很多,但当你要求我写的时候,我却不愿意。

2024-09
25

左右疑惑

By xrspook @ 8:36:37 归类于: 烂日记

电视剧《亲爱的生命》某一集说到一个妇科癌症的患者,她很火爆,因为她之前经历过医疗事故,所以她对医院里所有的人都是非常不好脾气,但即便这样,她依然到要到医院接受手术,因为那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希望。之所以她这么绝望,是因为多年以前,她检查发现了单侧巧克力囊肿。手术的那个医生却把她好的那一侧卵巢切掉了,也正是因为这个事故,她失去了婚姻、失去了生孩子的希望,也改变了她的人生,所以她对医院的所有人才会那么的憎恨,虽然那个医院和她后来去的医院不是一家。

《亲爱的生命》是一部说妇产科医生的电视剧,前面很大一部分说的都是产科,后面才带入了一些妇科的内容。虽然这样,带入的妇科内容通常也是跟产科联合在一起。那个很火爆的病人质问住院医生她的手术要怎么做?要在哪里开刀?怎么开刀?整个流程都要给她说。她会质疑她有问题的部分是那个地方,为什么要从第二个地方开刀。我是理解她这种心情,因为我做巧囊手术之前我也有纠结过,自己的那个巧囊到底在左边还是右边,是我的左边或者右边还是医生的左边或者右边。之所以让我这么纠结,因为之前所有的超声报告都显示我的巧囊是右侧的,但是当我做完手术醒过来的那一下,却发现最痛的那个伤口在左侧,于是我就陷入了纠结,为什么会这样呢?该不会切错了吧?同样跟我纠结的还有我同房的病友,她是宫外孕。同样,她的伤口位置跟她宫外孕B超报告的那个位置好像不太一样。无论是我还是她,都不敢问医生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伤口在这边?到底有没有切错?后来,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我才意识到,因为我们做的是腹腔镜手术,所以最大的那个伤口在左边还是右边跟我们要切除的那个东西在身体的左边还是右边没有关系,跟主刀医生的操作习惯有关系。如果是开腹手术的话,我感觉理论上是应该在离需要切除那个地方最接近的那个部位开刀,但腹腔镜不是这样的,它可以游走于腹腔的任何一个部位。我感觉问题只是那个医生是左撇子还是右撇子,他擅长用哪只手操作,那么最后那个取出口就在哪个地方。术后做第一次B超之前,我还是挺忐忑的,但是当我做过一次又一次的B超,发现的确没有了巧囊以后。我才终于放下心头大石,相信最大那个刀口的位置跟切除的那个东西所在的位置没有关系。

电视剧里那个患者不只切错了,而且巧囊跟卵巢一并切除了。就我一个路人甲都觉得这是一个非常扯淡的操作,明明可以直接剥离的巧囊为什么要一并把卵巢摘掉呢?虽然实际上被巧囊骚扰过的卵巢,功能一定是没有正常的时候那么好,但那毕竟是一个卵巢,哪怕功能减弱了,但还是有功能的。怎么可以用如此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呢,关键还切错了。我感觉电视剧里说的那个切错了,应该不是用腹腔镜而是开腹。开腹如果刀口在这边,你又要看那一边是非常麻烦的事情。如果用腹腔镜,搞完这边再去看看那边。又或者是进去以后发现可能两边都得处理一下,也是可以做到的。我不知道妇科的腹腔镜手术到底是什么时候才开始流行起来的,或者说是什么时候开始成为了主流的术式。现在还有为了正常大小的巧囊做开腹手术的吗?

大概单侧巧囊接受手术的人都有过左右的疑惑吧。

2024-09
9

他们和我的新冠回忆

By xrspook @ 10:06:43 归类于: 烂日记

看完《错位》以后,我没有马上开始继续看电视剧,而是选择去看一下纪录片。通常我会选择医疗的纪录片,但爱奇艺上没有新片子,所以我就继续看回《人间世》的新冠特别节目。《人间世》这系列的纪录片我已经看过两部,感觉拍得挺好。相对而言,新冠的纪录片比较杂,估计是拍摄的筹备没有其它那些那么完备,毕竟新冠突发的时候谁都料想不到。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可以筹备拍片,也是不容易的事情,而且既然医护要全副装备,拍摄者肯定也得同样对待,穿着那些东西,在高危的地方干这种事情,都不容易。

SARS的时候估计没有人拍过这样的片子,但是这一次新冠的确有不少医疗纪录片。在新冠突发的时候,立项要做这些片子。相对于《人间世》的其它系列来说,新冠的这个会感觉有点散,主题会没那么突出,叙事方式可能也不那么完美,但其它系列纪录片拍摄者可以跟拍半年到一年,但是新冠系列,只有在在最巅峰的时候才跟拍,虽然实际上这个新冠疫情足足持续了三年。现在回想起来,估计大家只对武汉封城的那一段印象最深刻,但实际上对全国各地的人来说,每个人的印象深刻时刻还真不一样。对我来说印象最深刻的是做核酸的频次越来越高,做核酸的费用越来越低,还有就是当我想起要囤某些药品的时候,那些药品再也不发货了。在我终于新冠阳性之前一天,我买的那些药品终于到货。我还不曾试过被关在小区里不能出门,但我好几次被关在单位的宿舍里,等同时送饭。起码我不用为吃什么发愁,我只管吃就好。

还记得武汉封城那一年春节,我们一家人去逛花街的时候看到路边的士多把口罩拿出来卖,但那个时候,我们完全没有意识到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那些士多能预测到后来的事情,估计他们绝对不会卖口罩,都会自己囤起来。某个早上醒来,躺在床上打开手机,看到武汉封城了,春节假期延长。我的心情是矛盾的,首先是春节假期延长没有任何附加条件,我心里是暗喜的。当时武汉被封城,我根本料想不到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更加不可想象后来我们遇到的是什么东西。春节假期延长了,但是哪里都不能去。每一次出去买菜,我妈都是全副武装。每一次都买很多。就这样,我们窝了一整个春节假期,实际上过得一点都不快乐,因为每天新闻都在播着那些不太好的消息。那一年的春节,前几天不知道为什么我发烧了,至于烧了多少天我已经不记得。那个发烧跟新冠有没有关系呢?我感觉应该没有。因为我完全没有上呼吸道的任何症状,但是武汉封城,电视新闻里天天都播放着那个东西实际上我心里也是有点怕的,谁知道我是不是因为春节前去了人多密集的地方没戴口罩染上了那些不好的东西呢?我一个人染上也就算了,如果我爸妈也被我感染到,那就很麻烦,但幸好那一次我多虑了。

新冠这三年很痛苦,天天都在想着报备,天天都在想着去做核酸。当新冠真的降临在每一个人的身上的时候,大概也就那样了,的确相对于其它感冒发烧来说很辛苦,但当我们感染的时候,那个病毒的毒性已经不至于危及我们的生命了。

新冠偷走了我们整整三年。

2024-09
7

CD往事

By xrspook @ 8:59:46 归类于: 烂日记

周五晚上回家的路上,听的是陈奕迅的《幸福摩天轮》专辑。在这个专辑出之前,我也就已经知道了陈奕迅,但陈奕迅的这个专辑,是让我印象最深刻的。这个专辑大概是在我初中的时候推出的,当时班里的同学偶尔也会拿这个CD出来。但显然,初中同学买了CD一定不是正版的。到底正版的这些CD要去哪里买?那个时候实际上我也不知道,但是我高中的时候,同学拿出手的CD,就一定是正版的。有钱人和没钱人的区别真的很明显,高中同学可能为了买正版的CD去香港,但初中的同学,很多家里都不太富裕,即便算是有点零花钱,也不至于多到可以专门去香港买CD回来。他们也会买CD,但是相对于更不富裕的同学来说,那个CD的质量可能会好一点,但质量再好,也不是正版。

当我还买CD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买过多少正版。我甚至不知道如何区分正版和盗版。我有几个CD是在广州购书中心负1层音像制品那里买的,估计那几个应该是正版吧。还有一些CD是在石牌桥的某层楼买的,那里的CD,全部都是个打孔CD。显然那些CD在国内是不会有的,但是到底是用什么途径把那些从外国带进来我就不知道,反正那些CD都被打口了。

陈奕迅的《幸福摩天轮》和陈小春的《大明星》是我自己用零花钱买的第一批CD。那是我第一次买香港歌手的CD,是在赤岗路的某个音像店。陈奕迅的那个我是一定会买的,至于陈小春的到底要买哪一个,当时我还真犹豫了很很久。那是我买的第一和第二张CD,是同一天买的。好像是10块钱一张。那两张CD听的时候,我都是偷偷摸摸的,放在电脑的光驱里。买这两张CD的时候,家里没有VCD机,在早之前那个VCD机已经坏掉。但即便有VCD机,也没有单独的功放,所以要看要听VCD或者CD得开着电视。后来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较大的收录机,用莲花头的线连接VCD机和收录机后,我听CD才终于不需要开电视。但上面说到的那两个CD,我从来没有用家里的VCD机播放过。那两张是我听得最多的CD,虽然电脑的光驱完全没有纠错功能,所以一旦CD有任何瑕疵,一定会出问题,但是起码在我疯狂地不断重复播放那两张CD的时候,那两张光盘都没有出过任何问题。我从来都不选歌,都是从第一首听到最后一首,不断循环播放。听到一定程度我知道这一首歌的下一首是什么,我知道其实听歌的时候完全不需要有这种预判,但是这种预判是控制不住的,是自己涌出来的。因为一开始我就是用电脑的光驱播放那两个CD,于是我同时发现陈小春的那个CD里面居然有一些壁纸。这是我万万想不到的,但陈奕迅的那张没有。后来我又在同一家音像店买了不少CD,但再也没有发现过CD里面有壁纸。

在戴上耳塞听陈奕迅的《幸福摩天轮》专辑之前,我的脑子里全部都是VBA, 但音乐开始播放以后,我总算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

音乐的确可以拯救我们,只是我感觉我已经好久都没有主动地让音乐放松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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