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7
28

10平方的家

By xrspook @ 21:31:09 归类于: 烂日记

昨晚不知为何辗转难眠,忆起了从前外婆10平方家里的八仙桌、八仙椅、“杠床”、还有“楼角仔”,“楼角仔”上很精致的一排柜子,那个只能存几个台的琴键式球面电视,被外公收拾得很整齐的放茶壶茶杯和茶叶的小柜子,还有那张我们用作当滑梯的床板。那张所谓的大床根本算不上床,下面完全是用“轿凳”支撑的,但记忆之中一切都是那么的稳当,没有松动不会摇晃。就在那么丁大的地方里我总觉得到处是神秘之地值得去探索。

我们喜欢从八仙台跳到床上,说是跳楼。我们喜欢拿枕头当桌子玩上课。我们喜欢把床板铺在地上说要撑船。每逢大节,一家人聚在一起,水泄不通,那叫热闹,为了摆下两围饭菜,很多东西都不得不先搬到公共走廊,那就更好玩了。走廊的通道很黑,也摆了很多各家各户的很多东西。

这都意味着什么?

穷?

或许真是那么回事。外公外婆奋斗一辈子,他们从来没有过属于自己的房子,那10平方的处所是租的,是公房,但,我们把那称为“家”!有个地方,能让大家都聚在一起,小孩子经常追逐打闹,虽然那里很小,但那里很整洁,很明亮,是外公外婆把那里攒成了一个家。我不觉得因为如此个处境而低人一等、丢脸。因为那里是家,是温暖的家。一出门口就是熟悉的“隔离左右”。

到底是谁觉得七十二家房客悲哀?或许是外人吧。

从前我们住在左邻右里都很密切和睦的大家里,现在我们住在关门闭户,封闭自守的小家里。

直到现在,我依然觉得,那段过去,很好。

2010-07
24

普通HUA的我们在哪里

By xrspook @ 22:24:29 归类于: 烂日记

多年以前看过《读者》上龙应台的一篇《全球化了的我在哪里》,现在我不得不问一句,在广东的省会广州,南粤文化的重要发源地,普通HUA的我们在哪里?!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广州人,虽然已经精通了普通话,略懂了英语,能蒙那么一点点西班牙语,但若某天,我的母语在我生长的这片土地上日渐式微,甚至面临失传,那么我该怎么办?!当粤语消失后,广东的简称还能是“粤”吗?粤,这个我一直觉得有点粤剧脸谱式的字难道就只代表那曾经辉煌的某段历史。

揪心的疼。

1985年12月某日18时45分,我来到了这个世界,落地在广州医学院第二附属医院,当护士把我从剖腹产手术室抱出来找我爸的时候,她谁也没问,直接走到我爸跟前,用粤语说了句:“你个女好似你。”

1986年12月某日,我一周岁生日的那天,我突然用很准确地粤语发音爆出了清晰的“爸”、“妈”。

幼儿园时代,老师、同学、同学的家长说的都是纯正的粤语。

小学、初中时代,老师只有在上课的时候才说普通话,而大多数老师,甚至是语文老师(小学时期居多)在上课的时候用的也是纯正的粤语。跟很多外地人想像的不太一样,我们这批80后并不一定说普通话就很烂,但老师觉得我们的母语,我们的粤语能让我们听得更专心、吸收得更快,所以,他们选择用那种语言讲课。

高中、大学,我终于接触到不会说粤语甚至听不懂粤语的老师和同学们。工作后,我更是被大多数的普通话包围了。

不得不说,到底,我要到哪里才能享受到被粤语重新包围的温暖呢?这里是广州啊!这里是粤语最纯正最不带乡音的地方啊!如果连广州公共场所都找不到的话,那该怎么是好?难道粤语就只能弥漫在家里?只能弥漫在大学以下的同学聚会里?只能飘扬在可能没多少人在听的FM电台频道广播里?如果,连我们自己电视台,广州人收看率最高的新闻节目也变普语的话,连传媒都向普语靠拢的话……

广州是个很包容的城市,但现在的状态是,到底是我们容了外部,还是外部把我们给包死了?我感觉,我们正在被普通渐渐HUA掉,从最有特色,最有内涵的语言开始。

什么是母语,母语就是你不加思索脱口而出就能很好表达自己感受的语言,对你来说最有feel的语言。一个人能说N种语言,但母语只有一个,而我的是粤语,就像我只能从我妈的肚子里出来,不可能再从某人的肚子里再重新呱呱坠地一样。

“鸡同鸭讲眼碌碌”,希望多年以后,千禧年后出生的新新人类也能不加思索地体会到这句《外来媳妇本地郎》主题曲里一句话的意思。

普通,我们能甘愿被普通HUA掉吗?!!!

2010-05
1

串联

By xrspook @ 22:34:18 归类于: 烂日记

完全不知道该写什么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是极其少有的,但现在的确就这熊样。

不知从哪个星期开始我就不一早跟着妈去外婆家,而改为窝在家里,傍晚再出去吃个饭。不得不说,依赖电脑的时间又长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YTET的字幕不知什么要出,你必须长时间窝在电脑前时刻准备着。把字幕全部更新不是我的职责,但渐渐地觉得我不能及时更新就是我的责任。幸好,从今年头开始家里的AD就换成包月的,否则网费会不堪设想。

突然发现被我当音箱用的老式大型录音机居然National Panasonic的,它的年龄比我还大,但音质依旧很好,听说是长辈从香港带回来的。外公还在的时候当它是宝,呵护有加。但外公去世后,被带到我家后就被我爸用贴纸(他不懂英文,于是把中文写在贴纸上贴在按键旁)给糟蹋了。事后我已经撕掉并用酒精擦过,但效果非常不好。回想起从前表哥和我中午一个要看电视一个要听“古仔”,经常吵嘴的往事,好像才刚发生,但制止不和谐的外公已经不在了。我爸一定不会是个好外公,起码一定不会比我的外公好。

为啥扯着扯着会扯到外公?因为我想到baby Sloan和Mark了,Mark应该会是个好外公,但也有可能被baby Sloan的朋友以为他是他的爸。

脑子里除了GA就是篮球,疯了。

2010-04
4

逝去

By xrspook @ 19:07:00 归类于: 烂日记

今天是一家三口去拜山的日子,和过去很不一样,选择中午时分出发的我们没有遇到祭祖的高峰,一切都顺利得很。但尽管如此,人总是觉得很低落。

一年才开封一次的骨灰盒上写得明明白白,奶奶卒于1988年5月12日,爷卒于1969年3月12日。已经是20、40年以前的事了。爸今年67,也就是爷爷去世的时候他才26。有时我会想,如果爷爷不是那么早就去了的话,爸爸往后的人生或许会和现在很不一样,当然,如果不一样的话我大概就不会来到这世界,现在安安稳稳地坐在家的电脑前写blog。至于奶奶,我的唯一印象就是屁孩时的某天,某大人拖着我的手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个开着门透着明亮日光的房间,一老人就躺在那里,至于她长什么样,说了什么话,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26岁的xrspook参加过很多年的拜山活动。面对骨灰盒,坐在那里,看着烟雾袅绕有种念头突然涌上心头,以后我该怎么完成这任务呢?有爸妈的,有爷爷奶奶的,我的后辈该怎么处理呢?即便我们有三头六臂都无法搞定这摊事情。在广州市火葬场我见过一个男人捧出N盒骨灰独自拜祭的,活着的人比盒子里的更受罪……爸妈带着我经历这种活动20年有余,在他们有生之年大概仍要继续,但说真的,我可真有点厌倦了。因为我觉得点根香,烧烧蜡烛,把自己和其他人熏得不行这不是最好的纪念。

人已逝,神永存。我们为何不让生人都坐到一起,谈笑间说说故人的过去,把口述的历史代代相传,让旧日重现,真正做到神永存呢?我个人觉得,每年都看一次那些渐渐褪色的照片实际意义不大。

尘封的过去,逝去的年华,让人沉重且唏嘘。

2010-04
3

清明狂想

By xrspook @ 22:27:49 归类于: 烂日记

走在老区的街道上,有种莫名的失落悠然而生。从前我们这代80后还只是屁孩的时候这些地方都很热闹,因为我们还小,我们的父母还年轻,但10年、20年过后,爸妈老去了,我们算是长大成人了,迁的迁走搬的搬走,于是这片老街区就只剩下很多空巢的老人家。路过一个士多,老板娘是个头发全白的阿婆,又路过一个士多,也是一个头发全白的阿婆,再路过一间缝衣店,黑压压的门面里摆着3台老式缝纫机,一个老公公在工作着。看过用米袋,布的那种,有字的那种米袋做的“孖烟囱”(平角内裤)吗?我就在他店门口晾的衣服里见过。

令人感到无尽的唏嘘。

小时候,我们从来没不关心自己的家境好不好,有吃的,能有伴玩就是快乐。

但现在呢?一套房子,两套房子,一辆车,又换一辆车……有车有房就是快乐?其实,我们不过是做了房奴车奴而已。何必做痛苦的有钱人不做快乐的普通人呢?钱财只是过眼云烟,把工作做好,把孩子教育好,这才是人老去后值得骄傲不会后悔的事情。(我是不是想得太长远了?)

没有游戏机,但我们有菱角车,没有电脑,但我们有拼图。回想当年,长辈们总能把创新通过手把手的指导传递给我们,他们总能通过生活的细枝末节教会我们规矩和技能。

又到清明,如果现在的老人家在往后的清明节成为了我们祭祀的对象,我们还能向谁请教呢?虽然,我们身边都是强人,我们已经具备强大的自学能力,但那种亲切,那种幸福,那种无忧无虑,我们再也享受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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