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8
29

挚爱非短篇

By xrspook @ 17:52:47 归类于: 烂日记

回望自己的读书路觉得真的很神奇,在高三之前我没有自主买过外国文学,而在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读过中国人写的书。

小的时候父母给我买不少作文选,怎么“状人”啊,“状物”啊,“写景”啊,亲戚也给我不少,但我就不喜欢看。当时我的思维是看了别人的东西就会不知不觉地“抄袭”他们,而我极端讨厌抄袭。“不积溃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小小的脑子里没有任何素材和思路怎么会写出得心应手的作文呢?刚开始的起步真的很难,妈要求我必须起稿,接着那个稿子就经她修改、抄正再修改、抄正直到完工,往往这么下来起码2个回合。最终的成品也不知道是我的作文还是妈的看法,那段日子可以说是风雨如晦。

1996(四年级升五年级)年的暑假,香港无线电视翡翠台正在播吕颂贤版本的《笑傲江湖》,妈从表哥家借回了金庸的原著,于是我就看起来了。没有人逼我看,开始的初衷是为了直到接下来的情节。妈白天上班我就独自在家看,当时的水平真很低,必须朗读而不能默读,于是一个小时下来20页都不到,妈晚上回来妈也要看,而她一小时就超过20页,所以我得赶进度,赶在妈之前,赶着赶着我无意中领悟到了默读,沉迷到情节中,速度远远抛离了电视所播放的速度。脑子里就好像播电影那样依靠着电视的演员在预先进行书中的情节,好像播电影一般,嘿,好玩,实在太好玩了!第一次,阅读给了我很大的快乐,因为这次我不是为了写作文而被迫去读,而是为了兴趣去漫游。

在小学接下来的日子里几乎把金庸的长篇武侠小说都读完了,小学时代读的最后一本是《鹿鼎记》,这是金庸先生的封刀制作也是我的最爱之一。记得从前妈在我看《神雕侠侣》的时候对我说,“这本书的景写得很不错,你要留意用心啊”,我没听,我的脑子里只会装进情节然后播电影,必要的“布景”是要有的,但更重要的是人,人的动作,人的神态,人的对话,人的心理活动。武侠小说大概不适合小学生,但却很合我的口味,我看得很爽。看作文选得到的东西可能是现成的,需要积累就可在作文中使用的,但看武侠小说就没有那么幸运,可以打两个比喻说明问题:看作文选就好像喂牲口吃粮食,牲口很快就很明显长膘了,看武侠小说喂的则是最原始的牧草,虽然生长速度有点慢,但长的是肌肉,实在。看作文选就如学外功,打起来十分好看,看武侠小说练的则是内功心法,使人成熟、知事,学会想问题。

听说现在的语文书节选了《雪山飞狐》有点可笑,长篇小说靠片断就能表现?绝对不可能!截哪里都不合适,因为长篇小说的重点是情节,一气呵成,截一小段,能放进教材的,有什么味儿?!

完成金庸的武侠小说后我沉默了好长时间,差不多6年,高三的时候我又开始读了,这次打头阵的是[哥伦比亚]加西亚·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魔幻现实主义的作品。我承认,开始读这书是因为作者的国籍,我需要了解哥伦比亚。接着,我不断地寻找,找遍了广州的大型书店都没找到《百年孤独》。高三寒假开始放的时候我又去碰运气,在北京路新华书店我终于找到了,是时代文艺出版社的。当时我真的高兴得跳了起来。那天下雨也很冷,我在阴冷中开始读《百年孤独》。我首次体会到节选的垃圾,读完一本《百年孤独》以后我震撼了好久,也觉得当时高中语文书所节选的部分《百年孤独》简直不知所谓。那个节选部分会让读者觉得那作品很晕头转向,除了把人弄晕我不知道节选部分还能做什么。它不节选还好,节选又让人看了简直就给现实主义的作品抹黑。

《百年孤独》以后我疯狂地找关于加西亚的书看,偏偏那作家和中国无缘,他的书在中国没有一本是正版的,因为他压根儿就不把版权卖给中国。接着我又碰上了[南非]库切的《等待野蛮人》,于是又是一轮搜刮,把浙江文艺出版社关于库切地书也扫了回来。然后我也试着看博尔赫斯,但他的作品太高深了,需要很高的内功才能不至于看到吐血,看完《博尔赫斯小说集》以后我实在不能把《博尔赫斯谈艺录》完成,以后吧,以后等我有所成再看。在作家们的系列作品中也插看了《动物农庄》、《炼金术士》、《相遇星期二》、《夏洛的网》、《阿甘正传》等等。今年我的目标作家是海明威,很幸运我选的第一本是《永别了,武器》,如果我第一本选的是《丧钟为谁而鸣》我必定看不下去。

我可是从来没看过诗集或散文集,觉得自己还是喜欢沉醉在长篇的世界中。

2007-08
26

偶遇他们

By xrspook @ 22:04:45 归类于: 烂日记

回到了广附,因为是二班的聚会。

看到了一个从前并没有仔细看的广附,用相机记录了,但现在却没有心情把东西整理出来。学校依旧在黄花路,范围没变,但在那同一片土地上的人事却改变不少。我觉得今天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复述聚会到底怎样或者我的内心经过什么挣扎,我要讲述一段人在旧地偶然的故事。

在路过大厕所的时候从前的校工把我们认了出来。3年了,没见三年了,但他仍旧好像看到自己的子女回来一样很兴奋。每年来来去去那么多人,最少也有600左右的人来去,但他却认出了已经离去几年的我们,很是惊讶。我们认出他那是理所当然,因为校工只有几个,3年或6年中不时遇到或者一起工作,但他却能把似乎可以说是茫茫人海中的我们认出来,太厉害了!当被问及他怎么能认出我们的时候,他的回答是:“你们毕竟在这里留了至少3年(3年高中、初中或6年初高中)啊!”这个回答很简单也很真切,他记住了我们因为他曾经把我们印在心中,只要曾经是广附人,永远都是广附人。对校工叔叔而言,我们的额头似乎克着“原广附学生”一样,一眼就能认出。他是个好人,尽心尽力地为学校工作,曾在这里的似乎都已成为他的子女,难怪3年了他一点都没有变。是这片神圣的土地使他“长生不老”,虽然学生一批批地来去,但对他来说,在他的孩子永远都是13-19岁。

从后门步入风雨操场的时候我们碰到了“龙哥”,他正在玩他最爱的运动——打羽毛球。在广附的众多任教过我的老师之中,龙哥(黄传龙)是影响我最大的其中一个。他第一次让我对数学产生恐惧,我在数学的缺陷在他面前表露无遗,而在数学中的少数觉悟也得到了巩固和提高。从害怕到崇拜,我一路走来。龙哥最厉害的那招就是“讽刺”,把你的缺点毫无余地的讽刺,但当你学会如何正确对待那些讽刺,从跟他走升华到有自己的方式和他一起走的时候你就明白到他的伟大了。龙哥传授的不单是数学秘技,还有很厉害的学习内功心法,适用于所有科目。不过呢,后者的内功心法也可以说是在他的逼迫之下自己悟出来的,但无论如何,与其要我跟一个十分十分努力逼迫学生的老师最后得到高那么一点的分数,我宁愿继续跟龙哥。当年我没得选择,命运决定了我和龙哥得结下3年师生缘,他也是唯一一个从高一教到我高三的老师,哈。今天的偶遇谈起那些丢脸的就是大家就一笑置之了,呵呵。

在记忆当中,痛苦总是首先褪色的,留下的甘甜快乐则永远相伴。

2007-08
25

重访革新路

By xrspook @ 21:46:47 归类于: 烂日记

上午去了一回革新路,听说那里的文具街很快就要消失了(2007-09就要关闭),很是惋惜,除了便宜的文具和小饰物以外那里也记录了我很多不羁的初中生活,那些无聊的中午到革新路逛,然后又很赶地回去上课……那些低头狂找圣诞卡的日子,那些挑选圆珠笔的日子……从寥寥几间的街边小铺扩充为成行成市,它的名气越来越大了,这几年,“革新路”成为了文具街的代名词。和状元坊不同,革新路一直没变味,革新路的主打依旧是文具,直到它要退出历史舞台……

小铺们已经被蓝色的板障隔在路边,占道经营的小桌子摆满小玩意儿,道路就变得很窄,于是就发生了以下的一幕。

2个小女生在我前面走得很慢、左顾右盼、谈天说地,我在后边只是紧跟。突然,地面不平,我脚步大了,踩到了前面其中一个穿人字拖女生的鞋,她马上就来了句:“diǎo~~~”本来我是马上想道歉的,但停住了,反而在后面笑着小声说:“你攞乜diǎo我啊?!(都是女生)”女生讲粗话我并不惊讶,特别在这个地方,但讲粗话也要讲对象啊!“diǎo”不是万能的。经过此小风波以后我找到了从前最喜欢光顾的小店,觉得那里的笔和笔记本特别便宜,所以习惯在那里“帮趁”。小店还是从前那么黑暗,但同样的小空间之内又多了很多东西,比如说他们利用了空中,把笔袋、小手帕之内的东西吊在空中,中间也多开设了一行货。在老地方我找到了要购买的活页笔记本,4.5元,成交。还是那个老板,还是那个光头,那个小黑房中的年轻人来又去,其中当然包括了很多像我这样的回头客,老板一直生活在年轻人堆里,他是否觉得自己的年龄也停滞了呢?不过有一点是很肯定的,他的荷包肿胀的速度没有停,而是一直勇攀高峰。完成交易以后我也多走了几步看了看最有历史的那个老店子,还是老样子哦!接着,我离开了,耳边回荡着老板和老板娘们的叫卖声“1蚊/本”、“10蚊4对”……

始终没有拿出相机记录革新路剩余的一切,某些东西还是让它们永留记忆吧。

傍晚经历可能是这个夏天广州最大的雨,当时我正在万国广场的家乐福购物,“埋单”下来后被困在万国广场的门口空地,于是有了以下的照片:


幻彩银河


太阳?花?


墙外星夜


回首繁华

2007-08
21

5点前后

By xrspook @ 20:36:59 归类于: 烂日记

浑噩之中快5点了,听不到床头时钟的滴答,窗帘外面的世界一片土黄昏暗。和许多个下午5点一样,这只不过是个快要下大雨的暑假某天。一个人躺在爸妈的大床,房间昏暗,于是半睡半醒的我有了这一个日志题目“5点前后”。

闭上眼睛很多往事似乎清晰起来。“肥嫲”、“苏姨”、“海仔”、“贤贤姐姐”那些似乎很遥远童年时代的名字又蹦了出来。为什么呢?因为当年的那个走廊就入现在那样——昏暗,橘黄色的灯泡是那里的照明工具。人影在摇晃,下班了,大人们回来了,公共厨房热火朝天起来。各家各户电视机传出动画片的声音,现在不玩了,因为要看卡通片。还记得肥嫲身上那股驱风油的味道,不知道她为什么可以这么胖,于是整天大多时间就只能坐在椅子上,还有就是她没有牙齿的口,和外婆不一样,外婆以前嘴里剩下的牙也没几颗,但外婆戴假牙,但记忆中的肥嫲好像从来就没有牙齿,说话老是漏风。公共走廊也有光明的时候,自家住在尽头,大人们老是喜欢把大蕉挂在高高的横干上,于是我就昂着头指着蕉对外公说:“我要食jiāo,我要食jiāo。”[xrspook:全句皆为广州话,但不知为什么“蕉”字当年我怎么也说不出广州话的,却只能发出标准的普通话,当时我还只读幼儿园,没经历过普通话训练]

开眼之时指针已经指过5点,模糊直接,眼睛呆呆的望着某处,又出神了。外面下起了大雨,打雷闪电,但我半点不害怕,担心的只是处于休眠状态下的电视机和机顶盒,谁知道那些没有拔插头的电器会不会烧坏。

雨乱七八糟地下了一大通,突然我发现了个变化。搬到这个6楼的家已经8年半,我就从来没有体会到这种变化——雨直接打在窗上的次数不多,因为无论是房间的窗还是阳台的窗上面都装了雨棚。下雨打不着窗那么下雨关窗就可省了。还记得从前的家里下雨就得关窗而且要快,否则东西都会被淋。雨无情地打在窗上,从一滴两滴到一条两条再到泼水那样一大片,接着你就很快可以吹一口气在上面写字了。从前的下雨种会有种下雨的味道,闻到那股味道我就知道雨来了,而现在呢?仿佛鼻子失灵了,得靠眼睛,或者得把手伸到外面感受感受。还记得从前站在沙发上拿着牙签玩那些由楼顶滴落窗台的沥青滴,在没干的时候可以在那里搅混、扯丝,干了以后还可以在上面戳洞,当连牙签都戳不了洞的时候就可以用手摸摸感受一下沥青是什么质地了,但这一切操作都得偷偷进行。而在外婆家,最高兴的就是下雨的时候拿个杯子伸手到外面接雨,大人当然会反对,但外婆不会像妈那样绝对禁止。到底伸手接雨有什么用呢?我也不知道。

爬窗是孩提时候的一个好玩的项目,那些窗架通常都是木做的,有竹棍或铁棍做的栏杆而我们就喜欢在那里当“猴子”。幸亏那些间隔都不大,我们的小头也不足以伸出去夹在那里,但到底是我们那么明不把头伸出去,还是大人们眼利看到我么有如此趋势就制止呢?忘了。

5点,一个平凡的暑假傍晚,一个不平凡的下午5点。

2007-08
13

今昔

By xrspook @ 20:34:23 归类于: 烂日记

今天去了阔别已久的广东省中医院,感慨良多。

首先是西区现代化的装备让人耳目一新,你完全不会知道那是个中医院。和很多先进的医院一样,它几年前就开始用医疗卡、终端电脑来管理病人的信息。其实整个看病过程完全可以实现无纸化运作,至于打印出来的信息都是为了病人能看得清楚而已。从挂号开始,你的信息就已经传送到已挂号的科目,开始排队,诊室前设有候诊区而该区域则正对一片显示屏,显示哪个医生的下一个病人该是谁。而整个诊断过程医生拿的再也不是老是漏墨的钢笔,而是键盘和鼠标。不知道那些老教授们懂不懂熟练操作呢?他们可能是被逼迫着得最快学会打字自如的老行家了。一坐到椅子上我的目光就在桌子上寻找从前用来放手的布包,但到我离开那里我还是没找到,只是发现了已经用了好些岁月的鼠标垫。“把脉”是中医很重要的一个诊断步骤,而我则在寻找着当年的“经典”配套产品。病历是打印出来的,嘿,绝!虽然这不是我第一次见识到,但真的很好,从前医生的字向来是天书,完全不知道在写什么,从诊断结果到开的药,一律不知道在写什么,都是狂草。因为一些是中文的草,一些是拉丁文,于是通常都是云里雾里。现在是打印,一切都清清楚楚。接着就到了计价,但远在你到达计价区开始排队之前,你的药费信息已经从刚才的诊室电脑通过终端,等待着计价者提取。现在到处都在升价,能吃的升不能吃的也升,但大概就只有在医院的计价交钱区域人是最爽手的,你能不交么?跟医生讲价啊!有个屁用。不交“天价”就是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交钱结束后,药的信息就以光速传到了抓药的地方,接着你就到指定位置拿走你已付钱的东西。整个操作流程十分的顺畅,流水线的操作实在太完美了!在你进入下一个步骤之前你就已被告知你应该在哪个区域的哪个窗口完成下一步操作。电脑为你排队了,你不用动脑子。但,如果某天停电了,或者终端坏了呢?医院能保持正常运作吗?

记忆中的省中医院是个沉稳黑暗的地方,大概是因为孩提时候看病通常都在晚上吧。绝大多数地方都很安静,儿科诊室附近除外!条木长椅、雪白的方形瓷砖,比较昏暗的灯光,还有就是一些晚上没有开放关灯了的区域,总是给我神秘和平静的感觉。和西医不同,这里没有那么明亮的灯管,这里也不用打针。说不定老医生还会开一些很好喝的药[xrspook:当年犯的通常是咽喉炎,顾有此说法]。记得当年东区老楼的天井下面有个很大的灵芝模型,当年的我好长时间以为那是真的,中医院有个大灵芝也不奇怪啊,要不怎么叫中医院?!最喜欢看首层的荣誉墙,那些厉害的医生都在那里了,而儿科的几个大夫尽管当年不识字,但都能数出来,嘻嘻:)抓药的地方也是我觉神奇区域之一,里面有好多好多的大柜,里面又有好多好多的小箱子,抓药的大叔、阿姨就很顺手地从这里拿一搓,那里拿一点点用那个好像我玩具的秤量一量,分为几份就成了我的药了。值得一题的还有他们的毛笔字,他们总要在袋子上大笔一挥写上病人的名字。什么款式的字都有,有简化字、有繁体字、有草书、当然也少不了错字。我妈的名字就经常被张冠李戴,反正呢,知道谁是谁就行。今天没有抓重要,不知道那些“大笔一挥”的传统有没有继续下去,还是那个抓药的袋子早就在信息传过去的时候已经打印上病人的名字了。

今日一去,方知时间之流逝,人事之变迁,过去种种虽仍历历在目但已不复存在。但无论如何,只要是向好发展,我都依然支持。Of course啦,医院这地方,我不是读医的,不是医生、不是护士、也不是去帮手的志愿者,若是作为病人的身份去的话,少去、不去为f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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